2006-09-18

阿火旦打败法国兵

  清朝末年,法军突然攻打台湾,发生一场轰轰烈烈的中法战争。幸而靠着刘铭传和孙开华等名将,带兵奋勇杀敌,终于赶走了法军。

  这场发生在距现在约一百年前的战争中,据说还有一个很少人知道的大功臣,那就是演歌仔戏的阿火旦。

  阿火旦从小家里很穷,所以被送到艋舺的歌仔戏班去学唱戏,一来混口饭吃吃,二来也好有个谋生的本事。

  可是阿火旦演戏的本领实在不高明,演来演去,老是演一些不重要的小角色。倒是下了戏台子,阿火旦豪爽讲义气,喝起酒来千杯不醉,平常又喜欢帮助别人,所以结交了很多艋舺好汉,互相称兄道弟的,非常痛快。

  “咚咚锵,咚咚锵……”戏又开锣了。

  这天的戏码是“尽忠报国的岳飞”。阿火旦又演个不重要的小角色,上场的机会不多,大部份时间在后台打杂、看戏。

  锣鼓越敲越大声,身穿盔甲、腰佩宝剑、脚踩高靴的大将岳飞,终于出场了。那一身打扮,真是威风神气啊!台下的观众忍不住大声叫好。阿火旦也羡慕极了,他在心中暗想:“要是我也能穿上那套戏服,演演大将军的角色,那才痛快!”

  戏演到岳飞大破金兵的拐子马,立下辉煌的战功,台下的观众个个露出一脸钦佩的神情。阿火旦更是激动:“像岳飞这样,才是真正的英雄啊!”

  不久,中法战争爆发,阿火旦的机会来了。

  法军派了一支舰队,带着大炮攻打基隆,被守在基隆的刘铭传军队打退。法军又集中火力,转攻沪尾,也就是今天的淡水。他们想从沪尾登陆,直接攻入台北城。沪尾的守将孙开华很着急,他怕兵力不够,就派人四处张贴布告,召募义勇军。

  这一天,阿火旦闲来无事,一个人晃呀晃的,到处溜达。他两手插在口袋里,一边忙着和路人打招呼,一边东张西望,看看有什么新鲜事发生。

  走着走着,嘿!果然有新鲜事来了。只见香火鼎盛的清水祖师庙前面,黑压压围了一大群人,争着看墙上的一张告示。阿火旦三步并做两步的跑过去凑热闹。

  “喂!喂!告示上说些什么呀?”阿火旦一个字也不识,却对墙上的黄纸黑字很感兴趣,拼命的往前挤。

  “年轻人,你们报国的机会到啦!”一个头发灰白的老人,看看阿火旦,用沙哑的声音说:“红毛番带着大炮攻打沪尾港,提督大人鼓励大家组织义勇军,一起上战场杀敌人。不要错过这个机会喔!”

  “上战场?杀红毛番?那不就是英雄了吗?”阿火旦瞪大眼睛,脑海里浮起了戏里头一个个威风八面的大将军,心突然怦怦跳个不停。

  “年轻人,还考虑什么?要是红毛番闯进沪尾港,咱们大家都别想活命了。”老人忧愁的补上一句。

  这天晚上,阿火旦躺在牀上,翻来覆去睡不着觉。他在心里暗暗计划着:“我那群弟兄,个个身强力壮,打起架来一点也不输人,为什么不把这份力气用来杀敌人呢?庙口那个老人说得对,红毛番如果打进来,我们也没好日子过了……”想到这里,阿火旦不禁握紧拳头:“嗯,就是这么办!”

  第二天一早,阿火旦就把平日常在一起的弟兄聚集起来,告诉他们上战场赶走红毛番的事。没想到这一群没读过书的草地郎,一听说要去杀红毛番,一个个摩拳擦掌,恨不得马上出发。一支七、八十人的杂牌义勇军,很快就组成了。

  沪尾港边,法国舰队带着大炮,“轰!轰!轰!”猛攻内陆。沪尾守将孙开华也在港口附近的山坡上,开炮向法军猛烈还击。

  “轰!轰!轰!”双方的大炮你来我往,战况非常剧烈。但是法军的大炮实在太厉害了,我国的军队渐渐支持不住,一步一步往后退了。法军乘势跳上岸,向内陆慢慢逼近。情势真是危急呀!

  这个时候,突然传来一阵喧天的锣鼓声,大家都吓了一跳,忍不住转过头去看。哇!不得了,只见一个身穿盔甲、睁着铜铃大眼、手拿大刀的花脸将军,率领一群涂着花脸、穿着古装的兵丁,一路呼喊而来。后面还有两个人,抬着一尊神像,摇摇晃晃的往前跑。仔细一看,“咦?那不是我们安溪人的守护神吗?”有人惊叫起来。

  “清水祖师显圣,派天兵天将来保佑我们了。”孙开华的军队都兴奋得大喊。

  咚!咚!咚!

  “冲呀!有祖师爷保佑,我们一定会赢的。”

  咚!咚!咚!

  “杀呀!把红毛番赶走,别让他们踏脏了我们的土地。”

  一时军心大振,孙开华的部将又架起大炮,猛轰法军,士兵也抓起刀枪猛往前冲。法军看见最前面的一队怪模怪样的人物,不怕死一样的跑过来,都愣住了,以为是来了一群妖怪,吓得拔腿就跑。

  “追呀!一个也别让他逃走。”拿着大刀的花脸将军,大声吆喝,原来他就是演歌仔戏的阿火旦。只见阿火旦穿了全套歌仔戏服,扮得像个猛张飞,手上却拿了把关公的大刀!后面跟着的是他匆忙组成的义勇军,个个身穿歌仔戏服,有的拿把镰刀,有的抓根扁担,有的扛着锄头,勇猛的追杀法军。追到一个,就杀一个;追到两个,就杀一双。他们都知道这是为自己的同胞、自己的土地而战,所以个个奋不顾身,把法军杀得落花流水,狼狈逃命,留下满地的尸体。

  “哼!看这些红毛番,以后还敢不敢来?”阿火旦将那把关老爷的大刀往地上一撑,望着逃远的法国舰队,神气的说。

  演戏出身的阿火旦,率领义勇军赶走敌人,功劳真不小,后来被封为“沪尾守备”的官,防守沪尾港。他的英雄梦终于实现了。

  这下子阿火旦可神气啦!身上穿的是威武的官服,出门坐的是四人抬的大轿,前面后面还有人敲锣打鼓。艋舺的人看到了,就会说:“阿火旦来了,这回可不是演戏啦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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